为拓展研究视野,202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大项目“新一代人工智能对教育的影响研究”课题组成员于每周六晚举办开放读书会。2023年12月16日,第六场读书会成功举办,本次读书会阅读书目是《最愚蠢的一代》,由北京理工大学欧阳嘉煜老师领读,多位老师参与了讨论。
《最愚蠢的一代》(The Dumbest Generation)是美国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教授马克·鲍尔莱恩(Mark Bauerlein)于2008年撰写出版的一本著作,旨在抨击所谓Y世代、千禧一代的愚不可及,本质也是想揭示一个事实,即数字技术的变革似乎没能开拓青少年的视野,反而将这些青年人拘禁在自己小小的幼稚世界中,对更广阔的外部世界,比如文化、历史、哲学等方面的内容知之甚少,作者希望能通过这本书唤醒民众对青少年缺乏相关必要知识和技能的重视。整本书主要分为六章,分别是(1)知识贫乏;(2)恐惧读书;(3)屏幕时间;(4)在线学习,一无所获;(5)精神导师,背叛传统;(6)文化斗士,不复存在。
在本书的第一章,作者就率先给读者暴露出美国千禧一代的无知程度,比如它们不知道美国各州之间爆发的战争叫什么,也回答不上来自己阅读过什么名著等。此外,在一些正规调查(比如历史、科学、艺术等多学科的测试)中,青少年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更重要的是这些青少年对自己的无知不以为然。
进一步,作者从几个方面揭示出产生这种现象的可能原因,一是阅读书籍的青少年比例逐年下降,甚至很多高中生并不认可休闲阅读(可以理解为课外阅读)的重要性。尽管青少年会购买《哈利·波特》这类畅销书,但事实上这类书籍只是成为青少年相互之间的谈资,而并没有给青少年带来好的阅读习惯;二是屏幕的出现引发特殊的新“学习方式”,作者称之为浏览器识读模式。这一方面是因为青少年从小都是暴露在多屏幕开机的环境中,以至于青少年习惯了多媒体的环境,如果在完成作业或者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听不到电视的声音,青少年会感觉安静有种令人发狂的力量;另一方面是因为网络阅读催生了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即F模式,青少年可能会在网页顶部多有停留,中间少有停留,接着快速滑到网页底部结束浏览。这种快速检索信息的模式并不能给青少年带来知识和技能上的增长,所以理论上看似网络让青少年获取信息更加便捷,但实际上青少年正变得愚昧无知。三是数字技术的出现并没有开拓青少年的视野,比如了解到更多各国文化、历史等,相反数字技术将青少年圈进了一个幼稚狭小的自我世界,青少年的网络生活具有三大特征:社交事物、维系友谊和讯息传送,青少年对这些都非常有兴趣,但作者提出精神上令人愉悦的东西往往有损于智力,人们要想真的有所收获达到教育目的,就必须面对超越自身兴趣和智力范围。四是外部大环境的纵容,成年人对青少年的无知并没有足够重视,很少有人会冒着天下之大韪去责骂青少年,而这种纵容使得青少年在无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总体而言,这本书在写作方式上的一大亮点是通过辅以大量相关调查研究数据来证实自己的论点,用研究数据说话。此外,本书中部分研究也在研究视角和方法给我们如下借鉴,比如探究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出现对教师或学生群体在教学模式或学习模式的影响,可以通过记录自然状态被试在某一段时间内所做的事件序列和相应的时间分配,刻画出新一代人工智能介入后被试的学习模式变化。又或者是通过调查教师的时间分配,精准定位人工智能辅助教学的关键场景。
当然,屏幕时代和数字时代已经到来,我们无法要求青少年重新回到原始的方式只看书籍,但如果利用网络优势留住青少年,促使青少年在网络阅读中产生深度学习,能够读经典懂历史,培养高阶思维,这或许是当下应该思考的。